上一节我们说的是认识外源性疾病与内源性疾病,一个重要标准是发热恶寒与无热恶寒,这一节我们着重地说一下发热。因为发热是我们常见的一个现象,同时,对于这个现象,中医与现代医学的认识相差得太远,太多。我说一下大家自然就明白。为什么一个外源性疾病和内源性疾病,能从一个发热恶寒和无热恶寒,这么一个小现象,区别出这么大的一个问题。因为我们认为,所有的病,千病万病,都属于这两类,一类是外源性疾病,一类是内源性疾病,除了这两类病,再没其他的病。大家可以思考一下,有什么病是在这两个范畴之外的,我说没有。
这个发热恶寒与无热恶寒,我们怎么看?我们先说发热。发热很简单,体温升高,体温升高就是发热,这是个现象,每一个现象,内涵的都有一个本质的东西,那么发热的本质是什么?就是能量代谢增高,升高了这个没有问题。恶寒呢?恶寒呢也是一个现象,这个现象是一个什么现象?发热是体象,身体的现象。恶寒呢就是厌恶寒凉,厌恶寒冷,这是个意象。医这个意象是厌恶什么,喜欢什么。这是我们一个意,意的一个象。这两个东西不能分开看。你要分开看,恶寒是恶寒,发热是发热,那你就搞错了。那你就理解不了发热恶寒背后的,就是内部的本质是什么。我们必须把这个现象看成是一个,体象和意象看成是一个,才能理解。
上一周我们说过这个问题,发热恶寒是因为什么。发热恶寒为什么就是外源性疾病?无热恶寒为什么是内源性疾病?身体不发热,甚至比正常体温要低,恶寒,厌恶寒冷,厌恶寒冷就是喜欢温暖。恶寒还是一个意象,没有发热反倒喜欢温暖,不用问,这个人的体温是不足的,这个人的代谢是低落的,功能是衰弱的,体温是低落的,这是内源性疾病。这个内源性疾病和外源性疾病这个本质的意义,通过这个现象表现出来的,外源性疾病为什么发热?无缘无故为什么发热?我们身体就有这个本能。这是外界致病的物质进入人体,人体这个排异系统要把它排出去。怎么着排出去呢?那么这个致病物在哪个部位,如果在身体的周围部位,要向汗腺排出去,如果要在身体的脏器组织,在内部,要从大便排出去,要从小便排出去,要从出血排出去,要从呕吐排出去,不管从哪一个方向,用哪一个代谢器官,用哪一个代谢形式排出去,都有提高它自己能量的一个过程,所以都有发热的过程。
我们祖先很聪明,在两千年前就明白这一点,就看出这一点了。这一个,我们上一周说过,这一周我们着重说一下热,发热,发热并不是一个很简单的一个发热就算完了。中医对发热的看法有很多的区别。比如说刚才我们说的发热恶寒,还有一个发热恶热,还有一个往来寒热,还有一个热多寒少,还有一个长期低热,还有身大热反不欲近衣,就是身体大热反欲得衣,这么两个,还有一个厥热胜复,我不再说了,还有。我们今天仅就《伤寒论》所提的几个热型说一下。你看看,这个热型,这七个热型都是发热,不懂中医的人(看)都是发热而已。一个成熟的中医看见的发热不一样,看到三个,看到五个,看到七个,看到十个,看到十个以上各种不同的热型。
这个各种不同的热型,就是说:各种不同的发热的现象,内部都包含着一个不同的本质。这叫辨证。我们常说的中医辨证,就是指的这个过程,对于现象的思辨。我今天说的发热恶寒,发热恶热,无热恶寒,这是什么?体象,意象但是辨证并不是一个体象跟一个意象就能解决问题的,远远不是,还有一个脉象,舌象,身象,色象,物象,通过这些现象,综合地看出来一个问题,一个什么问题?那就是我们进行辨证的目的,看到的是我们身体的本能系统,活动,怎么在活动的,向一个什么方向活动的,我们怎么顺着它的趋势利导它,完成了它一次活动。这不用说,它的活动是什么?是保护生命、完善生命。
这个医,所谓的医,我不是说的一个中医,我说全人类所有的医,离开生命本能没有内容。这个问题不是今天我说的,早在年前,中国人说,外国人也说,外国人是谁?得说个有名的吧。就说现代医学之父希腊人希伯克拉底,他说人类的希望就在大自然。今天西方也有人呼唤回归自然,重视传统医学。因为传统医学才是自然医学。没有别的希望。所以我们今天一再地讲本能,就是这个意思,中医今天在这块土地上复兴就凭着,这是自然科学,它是生命科学,因为它发现了本能,发展了本能。这叫辨证。我们今天讲的,外源性疾病,内源性疾病,这是个一般的,一般的性质。也就是说所有的千病万病,一个内源性,一个外源性,这么两个一般的性质,一般性就是普遍的,也叫共同性,这一部分病有一个共同性,就是排异,这一部分病有一个共同性,就是自主调节。这一部分病有一个共同性是因为外界致病物质进入体内导致的疾病,那一部分是身体内部自己发生了功能性障碍,这是一个共性,这是一个共性,共性是不能用来治病的,用来治病的是个性,也叫特殊性。是一个具体的病例,一个具体的病。什么叫具体的病,大家都知道,现在流行的感冒,这是一个具体的病。它具备了一个什么?所有的这些感冒感染的共同的东西,是外界的致病物质进来发生的病。所以我们要认识这个一般性,也叫共同性,也叫普遍性,这三个词是一个意思,这个东西是不能治病的,我们要追求的是特殊的、个性,这是辨证的目的。
我先说发热恶寒,这个发热恶寒我说过多少次,今天我粗粗地说一次,这个发热恶寒为什么是作为一个现象看?因为有一个致病物进入我们的身体,我们身体的那个本能系统发现了,有异物就要把它排出去。哪有异物?身体的周围组织。你怎么知道是周围组织?我看到了这个热型,这个热型是发热恶寒,它要发汗,要发汗怎么办?你随便发汗你发不了,你发汗得有发汗的条件,必须得有足够的体温,必须得有足够的体液。体温是从哪儿来的?从能量代谢来的,那么我们这个本能系统,就把这个能量代谢提高了,在哪提高了?在身体周围组织提高了,内部器官组织没有参与。因为这个致病物还没有进入脏器组织,只是在身体周围。加强了周围组织的能量代谢,制造体温。那么制造体温的过程,哪参与?第一个是周围组织、肌肉组织,外周循环,当然离不开神经。整个的一个本能系统,这个肌肉组织在产生擅抖,摩擦,制造热量,这是支持这一次排汗的。我们都说的一个发热恶寒,我们离开了一个循环,说不明白,你看他说脉浮,脉浮什么意思?血管,周围血管浅出,干嘛浅出?血压提高,体液血液向周围组织充实,都给了充足的体液,给了充足的能量,给了充足的血压,加上机体组织制造体温。这是一个整体,这是本能系统的一个行为,这是一个活动。
我们分开说,因为它是一个系统,我们合起来说,它是一个行动。这个行动的目的就是排出那个异物去。我们从这儿看,看出发热恶寒这个体象跟这个意象是完全一致的,这是一个系统,一个排异系统。我们所以知道这是排异系统向体表排异的一个反应,一种活动,一个过程。汗一出病好了,汗不出好不了,怎么办?帮助一下。怎么帮助?我们看好了,它向哪个方向去的,我们去帮助它。这是一个发热恶寒,所以一个发热恶寒并不足、不够我们认识一个排异反应的条件,还有脉浮,还有什么?还有上冲,以后我再讲。上冲是什么?我说的一种势力,一种什么势力?本能系统排异的势力。因为它是一种功能,我们要看它的这个势,势,这个很抽象,我说不明白不要紧,你听明白就行了。势,上冲的势,什么是上冲的势力?什么是上冲的势能?喷嚏,眼泪,咳嗽,头痛,头痛怎么算是上冲呢?凡是向外的都向上,凡是向上的都是向外的,有机会好好思索思索。你看看,我们自己,我们看到的别人,在呕吐的时候,“呃——”(呕吐的声音),满头大汗,有没有?有人在大便很困难的时候,咳嗽,大便出来了。凡是向内的,都是向下的,凡是向上的,都是向外的,所以我们看到向外的这种势力,我们知道本能系统是向外的体系.
我说一个例子,麻疹,有的年龄长一点的见过,一个麻疹,一开始发热,一阵阵地发热,咳嗽,打喷嚏,流眼泪,还有呕吐。一阵一阵地发热。你看上冲的势力有多强!头痛怎么算上冲呢?血压升高,向外向上,头,充血性的头痛。同时脉浮。脉浮是循环系统提高血压,向外周大量地供血。要支持一次排汗,当然这是共性,其中还有分别。都是向外,都是排异,有适合于解肌的,有适合于发汗的,有适合于透表的,这不同。上两周我给大家那个方子,治咽喉疼发烧那种病毒性感冒,那张方子我给你顺便说一下。与《伤寒论》的方子不同,与《温病学》的方子也有所不同,不同在哪?我用的大量的是通血的药,是向下排的。有向外排的,有向下排的。向外排的,是采取透表,向下排的,是采取的通血脉,通血脉第一味药牡丹皮,第二味是紫草,怀牛膝,把血向下,把这儿(咽喉)的肿向下诱导,这儿(咽喉)缓解了。通肠的是紫草和知母,如果有发烧的,透表的加上葛根。但《温病》里没有牡丹皮和葛根,在《伤寒》上有葛根没有牡丹皮,这是我们认识了本能系统以后,认识了本能系统以后,我们自觉地利用了本能系统,这个发热恶寒,还有一个文字的东西在网上看一下,我今天解释的是文字的。
我再说一个发热恶热,发热恶热体温升高,而且皮肤喜欢寒凉。厌恶温暖。为什么要厌恶温暖,这是一个意象,这个意象是从哪儿来的?我们先说这个发热,因为它厌恶温暖,喜欢寒凉,这种发热。这个热不是身体周围组织自己制造的热,如果自己制造的热,它会好好地保护这个热,保存这个热。因为它制造的东西它是不会轻易让它散失的,你辛辛苦苦挣来的钱你会撒到街上去?我不信,没这事。对不对?就这意思。一个本能系统,一个大自然的规律,它自己绝不会反对它自己。就是这么个道理,我们知道这个本能系统不会做出自己反对自己的事情来,原因是因为什么呢?它愿意让这个体温散失,它愿意得到寒凉,赶紧把这个体温传导出去,它这个意象是这个样。那么我们就知道,这个热不是它制造的,是在器官、组织内部,代谢升高产生的热,这个热必须要散出去,如果要闷在里头,会把组织破坏掉,本能系统比我们聪明万倍,万万倍。
本能系统是大自然的规律,人永远也没有大自然聪明,这一点你们记住,谁也不要膨胀。所以它要把它自己代谢的病理过程中产生的高热要散出去,所以它恶热,厌恶温暖,喜欢寒凉。还有一个,我们要看它的脉,这种脉,第一个是滑,第二个是大,第三个是数,为什么啊?这个内脏的体温要散出去,从哪里散?从身体的表面,从肺,肺也是身体的表现,怎么散出去?由循环血液把体温带到体表,用我们身体的温度和外界温度的差,温差,去散热,当然喜欢寒凉,厌恶温暖。你看循环,这个人的意愿,自然产生的意愿,表现出一个象,喜欢寒凉厌恶温暖,一个目的——把热散出去,支持内部器官组织,在一个排异反应当中,进行这一个排异过程。我们看到这个问题了,是身体器官内部在排异反应活动中产生的热,通过体表往外散,所以喜欢寒凉,厌恶温暖我们看到了,这个排异的通路是大便,或者是小便,我们再仔细看,我们看三五天没大便了,明白了,通便,一通便好了。这就是我们辨证的目的,是什么?是排异系统的趋势,我们要什么?我们要顺应排异系统的趋势帮助它,你就尽了一个医生的事情了,我想这个发热恶热,发热恶寒不是个发热了之,不是一个发热了之吧?不是看到一个发热就完了吧?要思辨是哪一个热型,我刚说了两个,我相信,我说得差不多明白了,大家明白了没有我也不知道。要是十个人有九个明白就够了。那一个要再明白,那是一百分了你们。
我再说一个,往来寒热什么叫往来寒热?这个热型啊,是先有冷感,先是发冷,颤抖,干嘛啊?制造体温呢,这个时候身体不热,一点热也没有,比你正常体温不高,先发冷就是恶寒,浑身颤抖,制造体温呢,干嘛制造体温?你别忙,接着往下看,颤抖了一个时间,也许几分钟,也许几十分钟,也许一两个小时。这个不一定,人的体质决定的,但是有一点,在颤抖恶寒的时间,体温不高,一定不高。过了一个时间,体温渐渐上升,恶寒渐渐下降,体温升高了,恶寒结束了,发热,发热的时候一点也不恶寒了,反倒喜欢寒凉了,但是也许很不明显。这样体温越来越高,再一个时间,身上出了汗了,发热结束了。那么这一个往来寒热,寒往热来吧,往来寒热,寒热往来,都一样,都是说的这一个热型。这一个热型先寒后热,也要作一个整体看,不可分割看。这是一个什么原因呢?这个热型的背后,这个热型的内涵是什么呢?这个热型啊,不是排异反应,因为什么?因为不能发汗,如果这个寒热往来你要是发汗,你就错了,它不是要发汗,它不是要排异,你要是发汗,造成的什么结果?第一,汗不出,你发不出来,它体液不够,体温也不够,你发不出汗来。第二,你发出汗了,坏了,这个人立时进入一个寒冷,体温降低了,全身颤抖,体温降低,为什么?你把他体液丧失了,你把他体温丧失了,他没有这个能力去调节丧失了的体温和体液。他没有这个能力了。你就造成了伤阳,伤害了他的功能,伤阴,丧失了他的体液,造成了不良的结果。这是一不能发汗。第二,不能吐,你要一吐,伤害了他的机能,中医也叫胃气,吃不了东西了,吃了就吐,又做错了一个事,造成了一个不良后果,不能吐,不能通便,你要是用通便的药,你又错了,什么错?通了便以后造成什么,一天大便十次二十次,完谷不化,不消化,拉稀,肚子疼,所以啊这个热型不许吐,不许汗,不许下,你说是个排异的活动吗?
不是。这个热型是什么呢?
这个热型是体温调节机制发生了障碍,只能用自主调节去让它恢复常态。这是一个热型。这一个热型常见,医院的大夫的家属,因为这个现代医学它对于我们说的热型不分。发热就是发热,发热就是退热,这是理所当然,天经地义了,哪有天经地义?其实不是。我治的这个病的记录当中,有超过一年的,天天有,就是退不了,吃激素好几天又来,越来越严重,越来越频繁,其实呢,好治,我说我给你开张方子,你回去吃。吃几副?我说你吃几副好了就不吃了。这是一个热型,这个热型不是排异,是需要用自主调节。那么,也许有人要问,您说发热恶寒是外源性疾病,怎么你这个不是?有这个想法没有?有啊,有了就说说。这个,我第一个说,它不算发热恶寒,因为什么呢?它不是发热的同时厌恶寒凉,它也不是发热恶热,它发热的时候也并不是像我前一个说的发热恶热那么喜欢寒凉,但是它能自己出汗退了。因为他体温高了,体温高了他自个儿出汗,出汗了不高了。所以这个不属于排异。如果说出汗它排异了,不是啊,它不是排异的,为什么呢?因为你要帮助它排异就出错了。它拒绝你帮助它排异,这是一个,再一个证明,我既没有发汗也没吐也没通大便也没利小便,我什么也没有,我就动了一下自主调节,它就好了,今天好了明天也没有了,没有了。这三个我证明它不是排异,再一个,这个热型不属于排异,我还有一个理由,这世界上天下头地上头,万事万物绝对没有一个一统一起来的。想一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没有?什么事也不是用一个一,完全一样,没有。如果是有,是现象上有区别,本质上是一致的,比如说用发热恶寒发于阳,无热恶寒发于阴,这个标准统一了一万,剩下一个不在其中,这个标准我们要不要?要,这个标准要,一定要这个标准,剩下的那个一挂在边上,这叫法外之法,我跟大家说过,要法无定法,定法,不是好法,法无定法,无定法才是最好的法。
我再讲一个热型,叫日晡潮热,这是一个特殊的热型。这个热型是怎么呢?发热,上午不显,一到下午,三点到五点这个时间之内,开始越来越高,高到什么程度?高到神昏谵语,就是高到39,40,甚至还高,神志模糊,妄语,妄语就是胡说八道吧,谵言妄语,神昏,高到这程度,就在这时间。过了这个时间以后,到晚上,渐渐退去,叫日晡潮热,这个晡,下午三到五点钟,叫日晡。潮热,没别的意思,就像大海的潮汐,有信,一到这个时间就开始,一到那个时间就退去,这个热像潮汐一样,来去有信。这个热型是很特殊的,它说明一个问题,这个在《伤寒论》里头,在排异系统,在结肠有燥屎,就是干燥的粪便,有干燥的粪便才能有这个热型,有这个热型就说明结肠有干燥的粪便,这是个燥屎的重要指标之一。这个热多寒少,不是用温度来衡量,也不是用时间来衡量。因为这个热和寒,就是发热和恶寒,也是同时进行的,但恶寒呢很轻,比发热要轻得多。我们换一个话说,这个热型是有轻微恶寒的发热,这个也是不能分开看,这是个什么内涵呢?我们知道发热恶寒这个热,是我们身体周围组织自己制造的,这一个也是身体周围组织自己制造的,但是这个肌组织颤抖制造的这一部分很少。因为这个热已经差不多,不需要肌组织那么强烈地运动,制造那么多的热量,所以就产生了一个热多寒少。如果要是发热恶寒,有汗的是桂枝汤,没有汗的是麻黄汤,那么这一个呢,热多寒少,你用麻黄汤发汗太多,你用桂枝汤,药力不足,怎么办呢?桂枝汤、麻黄汤各一半,你看精细到这个程度。那么教给我们的是什么?不是这一张方子,而是这一种智慧,这一种态度,这一种认真,负责任。
我再说一个热型,这一个热型,也是《伤寒论》上的。并不是《伤寒论》仅有的,也就是我们要如果,作为一个医生,在临床上往往是能看到的。张仲景的原话是这么说:病人身大热,反欲近衣者,热在皮肤寒在骨髓;病有身大寒,反不欲近衣者,是寒在皮肤热在骨髓。这么两个,我们再重复一下。要听得清。这个病人体温是高的,发热,但是他并不是喜欢凉爽,他反要多加衣多加被,这一个张仲景说,这个人是皮肤表面上热的现象,大寒是在内部。一个是身大寒,体温非常的低,可是呢,给他盖衣服盖被子,他都要去掉。这一个是寒在皮肤热在骨髓,体表面是一个寒的现象,他的内部是大热的。骨髓不要看成是骨头里的髓质,要知道是他的内部。这两种是常见的,不是很少见的。这是什么东西?什么原因呢?我们大家知道有一个叫物极必反,跟物极必反一个意义的,阳极似阴,阴极似阳。这个大自然常常出现这么一种现象,人人都看得见的这种现象。不知道你注意了没有。你看一到冬至,这是天气到最冷最冷的时刻,这个时候呢,春天的温暖开始发生萌芽。阳在增长,逐渐增长,阴在逐渐消退,这么一个循环往复。这是个大自然的现象。白天和黑夜,不是一按这个电闸,一按这个是白天,一按这个黑夜,不是,它是从半夜开始,逐渐开始,太阳出来,向上走,它到了六点,开始到地平线了,到了中午,逐渐的下落。它也是一个阴阳的衔接的循环,阳极阴生,阴极阳生。这个哲理是大自然的一个东西,谁也改变不了。
你在病理上也这样,不是没有理,我今天说理,为什么身大热反欲近衣,身大寒反不欲近衣?我先说个身大寒。这儿是一句话,等你见到了,那是一个人,那是一个过程,从哪儿来的走到这儿,这儿还要走到哪儿去,你只是在一个过程中看到的一个现象。比如说一个热性传染病,它要经历这么一个过程,从生病到死。发烧,发烧退烧,退烧还烧,还退,还烧,越烧越高,那就是感冒,流行性感冒,退烧,肺炎,肺炎还退烧,肺感染,还退烧,烧,39,40,41,41度还往上走,忽然,体温低落了,35度了,一摸凉了,也不睁眼了,也不张嘴了,也不说话了,昏迷了,脉摸不着了,如果有个有经验的,仔细地摸,在深层,有一个很细,像一个琴弦一样,跳得非常快,还在跳。内部热极了,突然,这个神经中枢就抑制了,因为长期地发烧,体液丧失得很多,这个血液也相对地减少了,没有能力把内部的热传出来,这个体表组织也没有能力再进行一个有效的基础代谢了。这么一种状态。表面皮肤是寒冷的,内部是大热的。
今天,我讲到这几个热形。我顺便要说一下,辨证,是对所有的现象的思辨,综合的思辨。这是第一。不是说你学了脉,脉学,你学了诊断学,你学了内科学,等等等等,你就来看病,你就来辨证,绝对不是。这个行为就好像是,你从许多厂里进了许多套零件,都进全了,你自个儿攒,你装一部机器,或者是你装一部自行车。中医不是这样,这是工业行为,中医是什么样子呢?中医是把道理告诉你,就是说一个本能系统是个什么东西,把方法告诉你,一部《伤寒论》,一部《温病学》,也就是许多的方法告诉你,还不算。其实你现在已经具备这个能力了,但是这不够,按照中医传统的方法,是传承。你再看看,一个够格的中医怎么治病。怎么着跟病人交接,他怎么着思考,他怎么着做出一个判断,他用哪一个方法,他把这个病治好了,他把这个病治坏了。如此等等,中医是这个样子。我上几次说过几张方子,说过几个辨证的很简单的,一点也不完整的,有一些人回去就用了,用了没出毛病还挺高兴。你千万不要这样,中医不是这么回事,一定要有一个医理,方法,就是明理,明法,然后再有一个直觉、感受,你才行。下一次,我们讲一讲脉,《伤寒论》里所涉及到的脉象,以及其它涉及到的东西,我们再讲具体方法就比较容易了。今天我说到这儿交流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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